“致辞者”（题图右一）

吹排箫者（题图左一）

依照文物原貌原位绘制的线描图 

当“女子十二乐坊”大红大紫之际，又有一支“女子十五乐坊”乐队22日在西安碑林博物馆首次亮相。不同的是，这支乐队来自一千多年前的五代，她们不但有乐者，还有舞者，甚至还有一个拿着竹棒的指挥。一位游客惊呼道：“这不就是中国古代的交响乐团吗！”

22日，由咸阳市文物局、咸阳市彬县文化馆、西安碑林博物馆联合举办的五代著名将领冯晖（墓）乐舞砖雕艺术展在碑林博物馆开幕。自1992年发掘后，这批文物隐匿十多载后首次集体对外亮相。“女子十五乐坊”就是这组乐舞砖雕中的“女子组合”。

五代只有短短几十年，在中国历史长河中只是沧海一粟，遗存文物非常之少。文物专家表示，这批砖雕大大填补了五代史的考古空白，对研究五代墓葬制度及音乐、绘画、雕塑艺术具有重大的意义。

“乐坊领导”敢向皇帝叫板

冯晖就是“女子十五乐坊”的“大老板”，五代枭雄，官居赫赫有名的朔方军节度使。他手握军权，居功自傲，根本不把朝廷放在眼里。其墓葬建设多处“超标”，不管是墓葬的形制还是陪葬的内容，都不是一个地方军事官吏可以用的。这些乐舞原本是皇帝才能享用的，冯晖也敢。在他的墓地还发现了人殉现象，可见其生前多么嚣张跋扈和残酷。

文物大多从盗墓分子手中夺回

冯晖墓在哪，1992年发掘前一直是学界的谜团。

在彬县底店乡有一山沟，沟名冯家沟，沟里有一墓冢，当地人都叫“冯宰相墓”，一千多年来就是这样口耳相传的。那里山林陡峭，丛林掩映，鲜有人去。

1991年，该墓被盗。1992年元月，盗墓分子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再次开着汽车，窜入墓地，盗出了四十多块彩绘砖雕。公安部门接报后，立即赶往现场，并在当地群众的配合下将盗墓分子现场抓获，这次展出的文物大部分就是当时追回来的。

乐者组合俨然一个“交响乐队”

冯晖墓在历史上多次被盗，墓中的金银珠宝早已洗劫一空，最珍贵的就剩下这些砖雕了。

这些砖雕分布在甬道的两壁，共有30个人物，人像高约70厘米。东壁是男性，西壁是女性，各15人。他们分成两组演奏乐曲。这些乐器种类繁多，经专家研究确认的就有方响、拍板、腰鼓、琵琶、笙、排箫、笛等，俨然一个配置齐全的“交响乐队”。其中的舞者显然还有胡人的形象。

“乐队指挥”古代叫“致辞者”

两只男女乐队分别都有指挥，男乐队是男指挥，女乐队是女指挥，他们手拿竹竿（比现在的指挥棒长一些），站在乐队的前部。其实在唐宋时期，“乐队指挥”叫“致辞者”。唐宋文献里早有关于“致辞者”的记载，“致辞者”不仅要指挥乐队，还要负责乐队的上场和下场等活动。但此前一直没有见到形象资料和实物资料，这还是第一次出现。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学者进行了大胆地猜测：“乐队指挥”可能最早就起源于中国！众所周知，现代交响乐起源于欧洲，但在学术界始终存在一种争论，就是“交响乐是否含有中国音乐文化的血脉？”这批乐舞砖雕的发现或许能为这个争论开拓一些思考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