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宝秋拍圆满落槌

艺术市场渐趋理性

持续了两天的荣宝2005秋季大型艺术品拍卖会终于落下帷幕。此次拍卖，总成交近3.4亿元，其中中国书画（一）成交13639.2万元，成交率97.46%；中国书画（二）成交11856.9万元，成交率83.49%；中国书画（三）（当代）成交4368.2万元，成交率98.47%；中国油画成交4080.6万元，成交率83.17%。从拍卖结果来看，荣宝秋拍仅一千多件拍品拍出3.4亿的总成交额，成绩应该很理想，但中国书画（二）83.49%的成交率又是荣宝拍卖走精品路线后最低的。这场拍卖折射出的诸多现象，值得我们深思。

本次秋拍，拍品应当说是最吸引眼球的，从进场人数看，此次秋拍也是其历届大拍中最多的，但其拍卖成绩却不是最好的，让我们从荣宝秋拍之表现、结合艺术市场的特点和回顾，探讨今后艺术市场的发展之路。

一、荣宝秋拍表现良好

1．艺术大师是永远的主题

从本场拍卖看，大师、名家作品的走势依然强劲，齐白石、李可染、徐悲鸿、傅抱石、张大千、吴昌硕、林风眠、吴冠中、陆俨少、黄胄等依然是市场关注的热点。大师也好、名家也好，其艺术成就及市场地位是经过长时间的巩固和认可的，诚可谓艺术市场的“龙头股”，其价位也会一直处于上升状态。如第106号拍品齐白石《守护神》虽不足三平尺，因题材独特加之早期著录，成交价达319万元，此价格为齐白石作品成交纪录第5位；第107号拍品齐白石《柳牛图》以286万元成交，此价格也进入了齐白石作品成交纪录前十位，比2001年嘉德拍卖的同类作品价格高出15倍之多。第382号拍品李可染《四季牧歌四屏》以363万元成交，此价格不但进入了李可染作品成交纪录的前十名，而且创下了李可染孺子牛类作品的最高价；第381号拍品李可染《漓江襟江阁》以220万元成交。张大千的仿古山水、第087号拍品《仿黄鹤山樵淞峰书舍图》以484万元成交，第84号拍品张大千《闲吟策杖倚天风》以330万元成交；第119号拍品吴冠中《柳塘双牛》以远高出底价的605万元成交，第134号拍品吴冠中《家乡笋》以330万元成交；第114号拍品林风眠《绿衣仕女》以319万元成交；……无论与刚刚结束的其他拍卖公司相比较，还是与这些大师以往的成交记录相比较，荣宝秋拍进一步向我们表明了一点，那就是：艺术大师是永远的主题，大师名家作品仍然具有较大的升值空间。

2．  中青年作品全线飘红

在11月27日上午开槌的荣宝秋拍中国书画（三）是以当代中青年艺术家为主的当代书画拍卖专场，本场拍卖共计196件拍品（其中一件因故撤拍），总成交4368.2元，成交率98.47%，平均单件成交价达22万元以上，高于2003年秋季全国主要大型拍卖公司名家书画的成交的平均价格，这是一个值得关注的现象。

荣宝拍卖是全国最早成功推出中青年专场（题）拍卖的公司，也是目前国内最成功的推介中青年艺术家作品的拍卖公司之一。荣宝最初重点推介的艺术家如王明明、冯远、刘大为、史国良、何家英等现已成为目前中青年书画作品拍卖的“领头羊”。随后荣宝推出的诸多中青年名家也逐渐被市场接受和认可。

简略地说，艺术市场的发展必然会不断淘汰艺术垃圾，出现艺术资源日益稀少的现象。而随着收藏和投资艺术品的队伍的扩大，对艺术品资源的需求会进一步加大。同时由于大师及名家作品价位的持续走强，需要不断补充次高及中低价位的艺术品资源，加之当代中青年艺术家作品认证较易、现代感更强、更注重中西结合，所以其作品受到日益青睐是必然的。从荣宝近二年的拍卖以及本次荣宝秋拍，中青年作品走势全线飘红，也说明了这一点。

如第647号拍品冯远《宋人词意图》虽不足三平尺，却以10.5万元成交，成交价达到3.5万元/平尺以上；其四尺整宣的《转轴拨弦三两声》（LOT648）以24.2万元成交等，其作品成交价较2005春季拍卖有了明显的上升。同样的，王明明的作品也呈大幅上升趋势，中国嘉德2005秋季大拍其手卷《兰亭雅集图》以创纪录的352万元成交。无独有偶，荣宝秋拍其作品也受到买家的极力追捧，第710号拍品王明明《唐人诗意图册》以67.1万元成交，第707号王明明《放歌图》以38.5万元成交，其作品平均价格已达3万元/平尺以上。另外，第626号方楚雄《十二生肖册》以69.3万元成交；第630号拍品喻继高《四季花鸟四屏》以55万元成交；第655号拍品刘大为《唐人诗意四屏》以44万元成交；第713号拍品史国良《喀什鼓声》以38.5万元成交；第717号拍品何家英《天心月圆》以70.4万元成交；第738号拍品丁韶光《母女图》以115.5万元成交；第768号贾又福《山月初升图》以214.5万元成交；第777号拍品杨明义《四季歌四屏》以44万元成交；……当代中青年作品价格的飚升应当引起我们足够的重视和解读。

3．  长安画派值得期待

本次拍卖，荣宝重点推出长安画派作品，其中仅何海霞就有21件之多，总成交近1100万元，平均每平尺成交价达到8.5万元以上。何海霞与石鲁、赵望云等都是长安画派的代表人物，其作品具有很高的艺术水准，但由于地域、经济等原因，长安画派画家的作品价位一直较低，但从其艺术表现力、作品数量等方面考虑，长安画派的作品具有广阔的投资空间，同时也具备丰富的收藏价值。从拍卖结果来看，荣宝此举得到了市场的积极认可，其中第079号拍品何海霞《湘西不二门》以121万元成交，第074号拍品何海霞《雨后山岚》以110万元成交，第71号何海霞《松鹤遐龄》以99万元成交；……另外，本次拍卖长安画派其他画家如刘文西、王有政、江文湛待等成交不俗，说明长安画派已渐为市场认可和关注。从荣宝拍卖专题推介王有政（第50期精品拍卖）到现在隆重推出何海霞，荣宝拍卖为长安画派的推广作出了很大的贡献，同时也为艺术市场的收藏和投资人士开辟了一条新的渠道。估计在未来几年内，长安画派会成为新的艺市投资热点。

4．  油画渐入佳境

从中国嘉德2005秋季大拍的油画拍卖，结合本次荣宝秋拍的油画拍卖情况，再回顾中国港台艺术市场发展的历程，我们有理由相信，油画正进入一个被更多的收藏和投资人士及机构关注和参与的佳境。与2005荣宝春季大拍相比，本次荣宝秋拍油画拍卖无论从成交额还是从成交价格上看，都有了较大的上升。在中国这样一个传统文化依然极受关注和青睐的国度，我们不会象港台那样走一条兴油画而轻国画的艺术市场发展之路，但我们有理由相信，随着艺术市场的发展，油画和中国书画一样，会成为中国艺术市场不可或缺的主角之一。

本次荣宝秋拍，第838号拍品靳尚谊《村口》以101.2万元成交；杜见键、高亚光、苏高礼合作的《伟人归来》（LOT853）以253万元成交；第856号拍品沈尧伊《长征之路》以165万元成交；罗中立《母与子》（LOT866）以132万元成交；第885号拍品陈逸飞《江南水乡》以220万元成交；第890号杨飞云《青春彩虹》以253万元成交；第937号拍品刘小东《抓鸡》以220万元成交；经955号拍品何多苓《奔跑的女人和马》以77万元成交；第1009号拍品夏俊娜《如歌的岁月》以49.5万元成交。

5．  程十发作品创新高

第163号拍品程十发《婚礼》仅2.2平尺，以187万元成交，创下了每平尺85万元的新的成交纪录。此作题材特别，画面人物刻划生动传神，是程十发最具代表性的人物画作。

二、从荣宝秋拍看艺术市场

1． 荣宝秋拍的二个现象

荣宝秋拍虽然成绩尚算理想，但从成交情况来看，有二大现象：

1）拍卖成交价格比较接近估价

　　熟悉艺术市场的人都知，荣宝的估价是最实际、最贴近市场行情的，荣宝追求的是向买家最大限度地介绍拍品的真实情况，这其中当然也包括拍品的底价。当然根据拍卖的要求，荣宝不会向买家透露拍品的底价，但荣宝的估价是按照拍品的具体情况、市场表现的预估及作品艺术价值的客观估计而确定的，不会象某些拍卖公司那样，为了吸引买家而定一个非常低的估价。荣宝前几次大拍，许多拍品的成交价会远高于估价。而此次荣宝秋拍，拍品的组织是最丰富的，精彩程度也不逊于以前，但这样的情况却不太多见，这其中显然有深层的原因，需要我们认真解读。

2）流标拍品数目增多

追求真实的荣宝人不会故意给拍卖师戴上“白手套”，荣宝拍卖的成交率高也是艺术品拍卖业界公认的，但荣宝此次秋拍流标拍品明显较以往多得多。从拍品的情况看，绝大部分拍品的不存在真伪问题，也不存在底价虚高的因素，这其中之缘由，也是需要我们认真分析的。

2． 影响荣宝秋拍火爆的客观因素

要分析荣宝秋拍折射的市场反应，先让我们看看此次荣宝秋拍不如以前大拍火爆的客观原因：由于目前市场行情看好，国内涌现了许许多多的新的艺术品拍卖公司，这些拍卖公司的出现必然或多或少地争夺了一部分的市场资源。加之目前拍卖公司协调不够，拍卖场次过多，买家“疲于奔命”，客观上也相对减弱了买家的购买热情，加之目前国内艺术品收藏及投资机构数量不多而且不太成熟，其中如大连万达、保利等这样成熟的机构更少，而老牌的收藏投资机构因较早参与收藏投资，现已纷纷获得巨大利益，“获利盘”部分出货影响市场需求，也使此次荣宝秋拍的购买力较以前有所减弱。

3．荣宝秋拍说明艺术市场尚不够成熟

书画、油画及其他艺术品是区别于一般社会物品的特殊物品，艺术品特别是书画艺术品的特殊性表现在以下几点：保值增值、代币性、投资性、稀缺性（不可再生）、奢侈品、文化载体等，这决定了艺术品与其他商品的显著区别。艺术市场也是有别于股票市场、期货市场、房地产市场等的具有特殊性的市场。当然，从市场角度上讲，艺术市场与上述股票市场、房地产市场相比，有其相似之处，但我们看重的，或者说我们应该探讨的，是其区别于前者的特殊性。

举例来说，十年前上海价值200万元的房产，当时可以购买100到200张陆俨少山水作品，目前此房产的价格上升至约300万元，而如果购买成陆俨少作品价值约1亿至2亿元；另外，此房产不可转移，无论你多么喜爱，你无法将此房产从上海移至北京。如果你拿这200万元资金购买股票，你购买的股票会可能因上市公司的经营管理不善而停牌甚至崩盘，投资的巨大风险是显而易见的。即使购买的股票是绩优股，你除了享受有限的投资回报外，你也不可能从中获得欣赏把玩的乐趣，更无法从中获得对传统文化的深刻体味。

中国加入WTO是为了更好地融入到世界市场，政府对股票市场的政策干预是为了促使其走上健康发展这路。中国艺术市场因其产生时间短、规模相对较小、市场产品特殊、影响因素众多、参与者（包括收藏、投资人士及机构）不成熟等诸多原因，应该说存在不少的问题或者说不合理现象，亟需业内人士冷静分析和思考。

记得十多年前，有一位艺术市场资深人士曾说过：“艺术投资是第一流的投资，艺术市场是一流人士的竞技场……”。此言非虚。我们不希望中国艺术市场虚火太旺，不愿意看到中国艺术市场象股票市场一样，产生新的“套牢族”，更不希望产生“割肉”的现象。但如果我们肆意享受艺术市场虚火给我们带来的短期回光，等待我们的，也许就是艺术市场的“冰川期”。

让我们看看目前“繁荣”的艺术市场中存在的各种不太合理的现象：

1）供求关系失衡

良性的市场应该建立有较为相对平稳的供求关系。自2003年底艺术市场爆发“井喷”行情以来，艺术市场，特别是书画市场，几乎变成了书画艺术品单一的卖方市场。当然我们并不否认这一“井喷”行情的发生有其必然的原因，经过了上世纪90年代后期书画艺术市场相对沉寂的阶段后，书画艺术品价位的普遍上升存在诸多的必然性。但单从市场的角度看，短期的卖方市场是存在的，但不存在恒久不变的卖方市场。从2003年到现在，二年过去了，“井喷”应该结束了，我们应该重新评估和建立艺术市场新的供求关系了。

2）卖方市场期望过高

初步估算一下，从2003年底到现在，中国书画艺术品的平均价格上涨了十倍以上。如此惊人的增长速度带来的必然结果是市场购买力的迅速消耗，这是市场供求失衡的必然现象，但这种现象是不会持久的。另外，随着艺术市场行情飚升，拍卖标的数量的不断加大，拍卖机构的不断增多，对艺术市场购买力消耗会更快。因此，我们不能指望艺术品，特别是书画艺术品的价位一直保持高速增长。现在许多从事艺术品投资和收藏的人士，对艺术品的增值期望太高，过分看重艺术品的投资价值，忽视了艺术品保值、欣赏、文化等其他价值。

3）缺少成熟的收藏或投资机构

由于中国艺术市场起步较迟，与发达国家相比，中国目前存在的艺术品收藏或投资机构都不太成熟。对于艺术品收藏和投资的真正目的、收藏或投资的计划、个人收藏与机构收藏的关系、收藏或投资对社会文化艺术发展的作用、收藏或投资应具备的基本素养或知识、收藏或投资的风险意识等，都存在或多或少的缺乏，这种缺乏或不足会让其收藏或投资过于盲目或主观，同时在泥沙俱下的市场中缺少对“真正”艺术品的慧眼。

4）秩序的缺少

世界的多元化让中国政府提出建立世界新秩序的真知灼见。同样的，艺术市场从单极向多极化发展，也需要建立全新的秩序。这种全新秩序的建立不是一蹴而成的，需要探讨，需要时间，甚至需要政府的政策干预。当前艺术市场对赝品的识别、真品的认证、价格与价值的回归、市场信用的建立等都需要市场人士及机构，特别是拍卖机构的努力，如果只注重一时之利或一地之利，丧失的可能不仅仅是中国艺术市场发展的良机，甚至可能会因此付出惨重的代价。

5）艺术市场表现多极化倾向

也许用单极或多极来形容艺术市场的今天和我们希望出现的明天不完全适合，但此前市场的单极化倾向是显而易见的。目前拍卖市场的多极化表现在拍卖公司的多极化、艺术品拍卖地域的多极化、艺术品资源的多椎化等许多方面，这是艺术市场发展必然表现。我们希望的多极化，更多地是指推动艺术市场健康发展的多极，这包括良好的供求关系，各种不可或缺的提供服务的组织或机构，品牌化的、有市场信用的、针对不同阶层的一级或二级市场组织如拍卖公司、画廊等，包含书画、油画、古董珍玩甚至其他具有艺术价值在内的淘汰了艺术“垃圾”的“真正”的艺术品市场，……

三、艺术市场的未来

虽然艺术市场存在许多不合理现象，但我们依然坚信，中国艺术市场会稳步、健康地发展，这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来说：

1．中国艺术市场已经具备了坚实的发展基础

大多数人可能都记得，上世纪90年代初期，中国艺术市场也曾经历过辉煌的发展时期，但持续了二三年后便进入了相对沉寂的发展阶段，直至2003年“井喷”行情的爆发，并担心中国艺术市场会进入新的沉寂期。仔细分析，目前艺术市场的辉煌期和上次有着根本的区别，上世纪90年代初期，中国艺术市场的发展依*的是台、港及东南亚地区的各界人士的支撑，这有点类似于上世纪80年代末期和90年代初期台胞对中国宜兴紫砂壶市场的作用，后来东南亚经济危机的爆发是引发中国艺术市场走向沉寂的根本因素。目前中国艺术市场的基础是中国国内最具经济实力的商界、文化界及其他领域的机构或个人，随着中国经济的发展，这一群体的数量只会加大，不会减少，而且也会有更多的台港及其他地区的机构或个人参与进来，所以我们说，目前中国艺术市场已经具备了坚实的发展基础。

2．中国艺术品与世界艺术品仍然存在较大的价格差距

中国艺术品的价位虽然较以前有了大幅提升，但与世界艺术品价格相比，仍然存在较大的价格差距。随着中国经济的不断发展，中国艺术品的世界化程度的提高，中国艺术品的价格会逐步向世界艺术品价格*拢甚至持平，但也必须清醒地看到，这需要时间，因为中国的经济发展需要时间，世界对中国艺术品的认识也需要时间，我们认为2003年以后中国艺术品的价位上涨是对以前中国艺术品市场背离中国经济发展的“补涨”，是一种暂时的、短暂的现象。

3． 艺术品市场走向可持续发展

　　目前艺术市场的多极化表现必然带来艺术市场的新变革，今后的艺术品市场，不光是拍品的竞争，还将是品牌、信用、服务意识等诸多方面的竞争，随着政府对艺术品市场的干预，政府对文化投资的加大，市场淘汰的，不光是艺术“垃圾”，还有不符合市场发展规律的机构、个人及各种目前存在的不合理现象。秉承荣宝358年历史的荣宝拍卖公司，会在这一轮新的竞争中发挥其固有的品牌优势，为中国艺术市场的发展做出应有的贡献。我们相信，中国艺术品市场市场必然会走上一条健康的、可持续发展的发展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