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30年代,四川某地一“垮杆绅粮”穷愁潦倒,又拖起一副大烟瘾。一天,不知从何处窜来一只花猫,绊倒了他放在桌上的用烟枪上的蒙布所浸泡的水——这是他瘾发登了时,暂解燃眉用的。“垮杆绅粮”气急败坏地抄起竹竿便去撵猫,穿堂过屋,直追到一间小小的佛堂面前,花猫纵身跃上窗根,钻进佛堂。他把双眼贴近窗户追寻,花猫已不知去向,却见香案上有一串晶莹发亮的东西;恰好四下无人,他使用竹竿伸进窗格,挑起那串佛珠,揣进了自己的衣袋。
不久,他因烟瘾发作,便拿这串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佛珠,向烟店老板换了5个大洋、二两烟膏。烟店老板旋即托常来光顾的“瘾君子”珠宝掮客幸某将佛珠带到省城,代为销售。 成都“会府”一珠宝店的褚掌柜反复审视这串一共18颗的佛珠后问:“这串东西是你的吗?”“当然是喽,请老先生代为识宝。”“你若舍得用其中的两颗相赠,鄙人即以实言奉告。”幸某虽已捕捉到一缕弦外之音,知道此物非同凡响,但转念一想:不但鉴定要靠这老头,销售更要仰仗他介绍买主,便只得忍痛答应。褚掌柜一揖到地:“恭喜你呀!幸先生,你已经发大财了。这是一串珠玉中的珍宝,名叫‘猫儿眼’呀!” 经褚掌柜引荐说合,幸某将猫儿眼佛珠卖给了从北京来的某政要的老太太,获得了一张金额为50万大洋的“汇丰银行”支票。按事前的约定,幸某为褚掌柜提出了35000大洋的中介费,然后驱车回到当地,找到烟店老板,笑眯眯地开口说:“我把你那串灰绿色的佛珠拿给省城的内行们看了,人家都说是日本的‘人造宝石’,不过假得还可以,我在‘会府’里跑了三天,好不容易才给你卖了200块大洋。”烟店老板一算,至少已经获利二十倍,不禁乐得眼睛笑成了“豌豆角”。 又过了若干时日,在另一座县城里,猛然脱颖而出了一个大绅粮——幸先生,他正以最优惠的价格和最阔绰的手笔在那里置地纳妾、买房开店。后来,他才辗转知道,那串猫儿眼佛珠是“八国联军”火烧圆明园时,一个太监趁火打劫偷盗出来的。几经曲折,竞落到了一个寻常百姓家的“居士婆婆”手里。她万不谙这串佛珠那么值钱,所以,失窃后连案也没有报。